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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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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环视了一眼小广场上的听众,又看了看困惑的徐知远,以及不安的张越然,才开口道:“你问我到底是‘不怕被这个粗鄙的时代所定义、污染’,还是‘有信心定义、改变这个时代’。

那我的答案是——我不认为这个时代是粗鄙的,因为我已经在我的领域内重新定义和改变了这个时代。这与我有没有信心无关,我已经做到了。”

张潮的话,让现场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安静当中。

大家设想了100种张潮可能给出的答案,但张潮给出了第101种——他说他已经‘重新定义和改变了这个时代’,何等的狂妄!

虽然加了一个限制语“我的领域内”,但却丝毫没有削弱这句话蕴藏的巨大爆破力,把每个听到的人脑子都震的嗡嗡的。

中国文坛不是没有出过“狂徒”——远的有李敖,说自己是“500年内白话文第一人”;近的有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韩涵。

张潮崛起这几年虽然抢了韩涵的风头,争议比他更盛。但是他的“法宝”之一就是把自己放在比较弱势的地位上对批评者展开反击,很少在个人定位上自我标榜,所以谈不上是个“狂徒”。

而刚刚张潮的发言,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他的印象。

偏偏张潮看起来还十分平静,似乎完全不认为自己说了一句多么刺激听众神经的话。

徐知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内心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固执地抗拒时代的同化,坚持精英主义的价值取向,即使他无能为力,也坚定地认为引领人类方向的是极少数人。

他问道:“这是‘单向街书店’的沙龙开张2年以来,我听到的最……惊世骇俗的一句话。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或者说,你认为如果没有你,这个时代的‘你的领域’会是什么样子?”

张潮道:“‘我的领域’自然是文学这个小圈子。我认为如果没有我,它会很无聊,很平庸。”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理所应当的事。

徐知远追问道:“是什么促使你有这样的判断?”

张潮反问道:“那你觉得,没有我之前,新世纪的文学是什么样一种氛围?”

徐知远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沉闷,衰微,逐渐边缘化。——我说这个,越然可能不同意啊,毕竟他们那两届的‘新理念作文大赛’选手,还是掀起了一些波澜。”

张越然自嘲一笑,道:“算是‘死水微澜’吧。其实也就火了那么两三年和两三个人,大部分人还是沿着平庸的轨道,滑入生活的常态当中。

像我虽然上了山大,但是读的是英语;后来去了新加坡,读的是计算机。虽然一直在写作,但是内心从来没有笃定自己能走这样一条道路。

‘作家’这个身份并没有带给我应对生活足够的安全感,我仍然会下意识去寻找其他的可能性。这几乎是我们这几届获奖者都有的一种心态。

所以到最后,我们像是一把洒向一汪平静湖水的小石头,刚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刹那,就是最辉煌的时刻,接着就是往下沉、往下沉……”(《死水微澜》作家李劼人在1926年写的一部,强力推荐阅读)

徐知远道:“很悲观,但又很冷静的一种说法。但好像也确实能印证张潮刚刚说的话——我确实看到你让文学一次又一次重新站到时代的主视野当中。

我觉得的确有这么一种可能——过10年、15年,人们回顾这段历史的时候,会把文坛的这个时代命名为‘张潮时代’,或者用你来作为时代的符号、标签。

但是你这么直接地在现在就提出来了,会不会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轻浮感,你不怕再惹上更多争议吗?”

张潮这次没有犹豫,很快回答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既不是在炫耀,也不是在试探。你可以看看我出现之前的年轻作家群体,和我之后出现的年轻作家群体,会发现已经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如果我否认这来自于我的影响,那我就太虚伪了。当我在‘博客中华’网站上发布那三篇文章的时候,借用漫画里的一句话就是——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我说自己重新定义和改变了这个时代,不是指我一个人成为焦点,而是指从我开始,中国文学的生态发生了变化,大家不仅要关注我,还要关注他们。

年轻作家最需要的就是关注,我也是在读者不断的正反馈下才走到今天。如果中国文学错过了这代人,那真的太可惜了。”

徐知远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突然这么说,其实不是冲动、不是自恋,也不是狂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一个宣言,你在代表你这一代的作家宣言?”

张潮不置可否,而是道:“我只是不想他们熄灭。”

他太清楚上一世没有自己的这10年,中国文坛多么地落寞和沉寂。这10年里几乎所有冒头的、被寄予厚望的“80后”,最后都被证明接不过余华、莫言、格非、迟子建他们的班。

原因很复杂,但是结果就是这样。

重生之后,张潮沿着一条他自己都没有设想过的人生轨迹,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蓦然回首,才发现中国文学已经变了天。

这10年里叱咤风云的韩涵,已经在张潮的光环下黯然退场,最近1年多,无论是他的书,还是他的言论,都几乎不再被人提及。

韩涵似乎已经真的转型成了一个专职的赛车手,他的博客当然还有人看,却已经不像张潮记忆里那样时不时爆破一下人们的眼球。

这10年里商海弄潮的小四,无论是《最》系列杂志,还是他的“青春伤痛文学”,都被张潮挤压到了边缘地带,无论是销量还是影响力,都平平无奇。

就连张潮包装推出的邢思媛,都能凭借“大小姐文学”,在二三线城市和小县城这样的下沉市场,与小四战得难分难解。

再这么下去,汪精卫姨太太的豪宅,小四怕是买不了了。

没怎么受到张潮冲击的,反而是张越然、周佳宁、蒋峰这样的“二线选手”,他们的读者群与张潮的有所重合,至少互不冲突。

张潮近乎于改变了一代年轻人的阅读口味,让他们知道文学原来可以做到通俗但不狗血、精致但不小众,甚至带动了一波“纯文学”阅读热潮。

年轻读者是文学生态最重要的土壤,只有这份土壤变得更有耐心、好奇心、包容性与探索欲,才可能滋养出更多优秀作家。

而张潮“带”出来的一批“《青春派》作家群”,包括马伯慵、双学涛、龚婉莹、陈春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汰换了相当一部分的“《萌芽》作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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