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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金镛的评价(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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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刚刚你在店里说很受启发,具体是什么启发呢?”

张潮道:“钟老板说寿山石离开了原本的矿洞,一路历经滚打,在外面天地的溪流中沉淀,才能称为名贵的田黄石,这让我想到了人的成长过程。”

记者急忙追问道:“你说是香港的学生,也应离开香港……”

张潮连忙摆手道:“不是,我说的是我自己。”

记者:“……”

张潮马上接着解释道:“我出生在福海,离燕京千里万里。如果我当初选择留在福海,而不是去燕京和那么多老师、同学、朋友,甚至是反对者去交流、碰撞,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而且,我能去燕京读大学,其实还要感谢香港。”

记者:“点解呢?”

张潮道:“大家可能都忘了,最早是香港的大学——特别是岭大的中文系——说要特招我,才牵动了国内大学的连锁反应。所以其实我当初不去燕京,也会来香港。

那如果我来香港的大学读书,不知道钟伟明先生会怎么评价我?是‘张潮背叛了大陆’,还是‘香港滋养了张潮’呢?”

说罢回头笑吟吟地看着钟伟明。

钟伟明本来是靠在店门口,想听听张潮说什么,没想到突然被cue到,问题还这么尖锐,顿时黑着一张脸道:“本店今日不再营业,大家请回。”

说罢也不管记者的反对,马上拉下了卷帘门,又把防盗门关死,气呼呼地坐回到红木大椅里,一句话不吭。今天虽然做成了几十万的生意,但是气也是受够了。

这时候角落的那个猥琐的年轻人才敢又坐到他的旁边,怯生生地道:“钟叔,张潮这样,谁也没想到啊,你别生自己的气。我们再想办法啦!”

钟伟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茶早就已经凉了。但是冰冷的茶水,也让他的脑袋清明了一些。突然间他望向那个一直在恭维自己的年轻人,冷冰冰地道:“我们,哪个我们?我和你,还是我和你们台湾的某些人?”

年轻人没想到钟伟明会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只能讪讪地道:“就是我自己,就是我自己。我来香港好多年了,已经是个香港人了。我都从香港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钟伟明哂笑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想一想,张潮讲的,也未必没有道理。”又对年轻人道:“你今天几悠闲来饮茶,不用返工咩?”

年轻人知道这是钟伟明在逐客了,知道不宜多说,顺势起身告辞道:“是哦,我下午还要去深水埗。下次得闲再来拜会钟叔。”说罢干脆地离开了。

钟伟明开了店铺的后门让年轻人离开了。然后坐着店里沉默不语,接着又走到柜台边,拿起另一块黄芙蓉放在手里盘玩。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次,好像是上当了……

而那个年轻出了后门,看着钟伟明关上了门,才轻轻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低声道:“靠北,屌什么屌,你以为我有在怕的吗?”

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情况变了。钟伟明好像靠不住……”

一个多小时后,张潮在钟伟明的石头店买了田黄的事,就上了香港的午间新闻。大家一看,没有预想中的唇枪舌剑对喷,而是其乐融融地讨论石头,不禁大为意外,也对张潮的印象颇有改观。

这哪里是有些人口中说的骄横跋扈的“文坛太子爷”?反而是张潮说自己出生普通家庭,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张潮的出身又不是什么秘密,之前他来香港的时候就已经被报道过一轮了,现在只不过是唤醒记忆而已。

此时的香港人价值观里,对“白手起家”还是持非常正面的看法的,所以之前对他的种种抹黑,被他的一句话悄然撇掉了大半。

随后张潮将田黄石形成过程与自己的成长联系起来,也颇为贴切,虽然有自矜自夸之嫌,但是现在的张潮说自己是“宝石”,正常人听了也不会反感。

最后就是张潮非常自然地引出自己和香港的渊源、对香港的感谢,反问钟伟明的那句话是整个过程里唯一略带“攻击”色彩的语言,却也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反思——

为什么其他地方的人来到香港,就是“受到多元文化、自由氛围的滋养”;而香港人去其他地方,就有“背叛”的嫌疑?

张潮解开了香港学生北上大陆参加复赛的第一个“套”。

“精彩啊!”看完这则新闻,黄要明就关上了电视。他转身对面前的老者道:“查先生,张潮的表现不错。不仅给自己、给学生们解了围,而且缓和了‘南北’的对立。”

能被潘明称为“查先生”的,自然就是《明报》创始人、武侠大师金镛。这时候金镛已经年过80,处于半退隐状态,除了不时到各个大学领取荣誉博士、荣誉教授的头衔并演讲以外,几乎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金镛用他特有的浙江海宁口音国语说道:“怪不得你一直想让我见见他。不过,他还有一个难题不好解开。其实人家质疑的出发点是‘公平’问题。要明啊,你这次组织比赛确实不够谨慎。”

潘要明脸一红,道:“我也是想通过比赛,看能不能让香港的文学重新得到大家的关注。”

金镛摇摇头道:“香港文学没落,不是作家的问题,也不是市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都不肯承认呢?以前香港的文人,就算不能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也有很多饭碗可以端。

我来香港最早不是写啊,是写电影剧本啊。我们那时候还可以写广告、写歌词,给电视台写节目桥段,给电台写午夜鬼故事,给漫画家做脚本……那时候香港经济发展得飞快,大学教育没普及,到处都是要会写两笔的人。

其实香港文学的没落,很大程度上是供给和需求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文字工作,分解给不同的专业人士。文人作家呢,就越来越被挤到狭小的空间当中。……

你要是只会写、写散文、写诗歌,不就只能在越来越小的市场里挣扎吗?……”

金镛被新闻激发出了兴致,难得地讲了很久,只是听众只有潘要明这个老伙计一个人,不免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对潘要明道:“张潮要在香港呆几天?”

潘要明道:“具体没有说几天。不过‘新理念作文大赛’复赛开始前,他肯定要去沪上主持大局。所以最多也就是四五天的样子。”

随即心领神会地道:“我找时间带张潮过来和您见个面?”

金镛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潘要明连忙起身道:“不了,家里太太煲了汤,一定要回去喝的。”他和金镛相处日久,深知老板性格,要说大方是真大方,1元钱就可以卖版权;要说抠门也是真抠门,传闻90年代聂棋圣来家里做客,多吃了几个大闸蟹,端蟹上桌的保姆事后就被解雇了。

日常饮食更是一碗白饭、一盘青菜、一条鱼就是一顿饭,自己留在这里不仅添麻烦,更是讨嫌,还不如走人。

金镛自然也没有留客,起身就送潘要明出了门。

张潮早上折腾了一早上,也是疲了。回到酒店,就开始写东西。他这次来香港,虽然主要是通过新闻媒体和实地走访来解决问题,但是他同样想留给香港一篇文字。(考虑了很久,决定后面会把这篇文字以番外的形式呈现,尽量少占用正文了。)

同时他还要准备今晚TVB对他的现场专访。原本《锵锵三人行》节目组听闻他来了香港,急忙就发来了节目邀约。但是张潮考虑到三人行是个录播节目,影响力需要时间发酵,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于是婉拒了,而是接了两个现场直播节目。

另外,对于“新理念作文大赛”的复赛题目,他有了这几天的经历以后,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仍然是一个“行为艺术”,但是不会像咬了一口的苹果或者沉入杯底的纸团那么抽象,并且最好能尽量引发不同地区选手的不同思考。

在酒店里吃过简单的晚饭,张潮回屋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齐后,就打车来到了TVB的演播大楼。楼下,正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等待张潮的到来。

刚坐到化妆间里,张潮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马家辉,于是接了起来。

只听电话里马家辉心急如焚地道:“你晚上直播要小心,我听说有人给TVB的高层通了气,想要让你在节目里下不来台,你千万要注意。”

张潮听完以后,抬头从镜子里正瞥见角落的工作人员,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于是沉声道:“谢谢,知道了。直播马上就开始了,现在不方便说话。”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紧接着就笑着对工作人员说:“还等什么,快化妆吧。”

(三章合一。今天开始补更之前的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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