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她突然抓住胸口的心电监护贴片，指甲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几道血痕。

"滋啦"一声，电极片被粗暴扯下，带起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唐月像一个失控的木偶，开始疯狂地用头不停地撞击着墙壁。

每一下撞击，都伴随着低沉而压抑的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不要！唐月！”

乔汐的惊呼声打破了病房的混乱。

乔汐没有丝毫犹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用整个身躯紧紧抱住唐月，试图阻止她这疯狂的举动。

她扑过去时，唐月已经赤着脚跳下床，额头"咚"地撞向墙壁。

那声音闷重得像锤子砸在棉花上，一下，两下...白墙上渐渐晕开暗红的血迹。

但是唐月的惯性太大了，即便有乔汐的阻拦，她还是带着乔汐整个人直直地撞在了墙上。

乔汐从背后死死抱住唐月，两人一起撞在墙上时，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脆响。

“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撞在了每个人的心上，震得人心头发颤。

剧痛让乔汐的眼前炸开一片金星，仿佛有无数星光在视网膜上炸开，喉咙瞬间泛起铁锈味。

乔汐闷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抱紧唐月，自己的身体却因这剧痛而微微颤抖着。

但是但更痛的是唐月转身时，那双空洞眼睛里滚落的泪珠，像熔化的铅滴在乔汐心上。

“乔汐！”

“乔汐！”

就在这时，季宴川和司景深两人几乎同时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乔汐这副狼狈的模样，急忙加快脚步来到唐月和乔汐身边，想要去扶起乔汐。

乔汐微微抬起眼皮，努力让自己聚焦视线。

她看着面前急切的两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地说道：“谁都不用管我……”

乔汐被撞得眼冒金星，身体慢慢地沿着墙壁滑落，靠在墙上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她的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碎玻璃渣，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

唐月碰撞的瞬间其实就有了瞬间的清醒，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乔汐，她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直至唇瓣被牙齿咬破，一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落，那模样仿佛遭受了世间最巨大的痛苦。

她呆呆地站在乔汐的面前，手足无措，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迷茫，就像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对...对不起..."

唐月的嘴唇颤抖着，鲜血从咬破的唇角留下，她的身体是应激过后的颤抖。

“唐月，我没有事。”

乔汐的声音很虚弱，每呼吸一下，胸腔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唐月盯着乔汐看，她的眼神中复杂情绪交织，有不舍，有依赖，更多的是深深的痛苦与绝望。

那目光，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两汪绝望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