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犹如一头敏锐的猎豹,会巧妙地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雷区,早早地谋划布局,从而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楼景川陪着洛凝霜从墓地回来,犹如雕塑一般坐在客厅,一口水都喝不下,一句话也不想说。她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那天您竟然邀请怀之来家,就不该用所谓的亲情作为幌子来举办宴会。现在看来,您这是亲手斩断了您和他的亲情啊,也怪我没有坚定地阻拦。”姜莱看着洛凝霜那如秋叶般凋零的失落表情,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是啊,妈。您当初不听我们的劝告,现在就不要再拿亲情来束缚怀之了。他那天带着青青头也不回地直接就离开了,心里肯定是失望至极了,您实在是太看重利益了。”楼景川也无奈地摇摇头。“外公一家这是咎由自取,您能帮的也都帮了,算是仁至义尽了。大姑生前所遭受的折磨和对您的爱护保护难道就真的比不上那虚无缥缈的利益吗?”
楼景川小心翼翼地将一杯养生茶递给洛凝霜,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钱没了,犹如流水东去,还可以再挣回来;可亲情没了,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啊。怀之四年前就收购了长清集团,那可是大姑亲手创办的心血啊,最后的结局,您难道还不清楚吗?现在回想起来,怀之当初救我,恐怕是别有用心啊。四年了,他竟然没有问过一句,说过一句,还叫您姑姑三年了,如今,您确实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楼景川轻抿一口茶,叹息着说:“您好好考虑考虑吧,无论您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坦然接受。我和姜莱去公司一趟,想办法套些现金出来,至少也能当个富家翁,保证孩子们的生活无虞,让您安享晚年。”
“真的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吗?”洛凝霜如遭雷击,神情呆滞,满脸的难以置信。
“叶大姐传来消息,让我们好自为之。前两天和时禹喝酒,得知长信集团已经在广州稳稳扎根了。妈,长信集团可不是时禹的,而是怀之的,时禹不过是个对外的幌子罢了。以前我一直以为雷石集团是怀之和时家合作的基石,没想到时家一直在给怀之打掩护啊。能让四大家族都心甘情愿认作儿子的人,又怎会是平庸之辈呢?我敢断言,怀之若要覆灭洛氏和祁氏,恐怕会让这两家血流成河,甚至有可能让这两家断子绝孙啊。”楼景川的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您一直不让我去深究大姑的事情,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让您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呢?妈,怀之和青青对我们和孩子们的好,绝对不是虚情假意。怀之送给两个孩子的股份,我仔细看过了,这两天又像坐火箭一样疯涨,如今的价值已经高达千亿,这才短短两年时间,就涨了十倍啊。现在看来,怀之早就开始布局了,这是在报答我们家的恩情啊。”姜莱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远没有洛凝霜想象的那么简单。
楼景川带着妻子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心中暗自思忖,确实要为未来做好打算了。
“老公,怀之难道真的要对我们痛下杀手了吗?”姜莱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看着楼景川。
“他这是在给我们出难题啊。不救母亲便是不孝,可若跟着母亲,他必然会动手,不过也不至于让我们和孩子无路可走。”楼景川无奈地摇摇头,“只是母亲将会受尽折磨,如残灯枯油般渐渐耗尽生命。我对沈怀之的手段再熟悉不过了,他杀人于无形,让你明知是他害了你,却还得对他感恩戴德。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楼景川紧紧地抱着姜莱,似哭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