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瘦削,摇摇晃晃,背影再熟悉不过,谢鹤鸣心揪在一块。
殿下是在警告他,清若进了端王府,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一双儿女的生死,都捏在端王的手中。
谢鹤鸣收在袖中的手收紧,满眼通红。
院中,兰珍儿坐在廊下,桌子旁边放着瓜果点心,还有兰珍儿喜欢的玫瑰酪。
一个丫鬟捏肩,一个丫鬟捶腿,一袭橘红色绣着石榴花的华服,神情倨傲,眼中鄙夷。
“谢清若,这才跪了半个时辰,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瞧?”
谢清若唇色苍白,她进府三日,跪了两日,她又怎会看不出兰珍儿的故意磋磨。
“妾身不敢。”
“你不敢?我瞧你胆子大得很,走路都能摔荷花池里,弱是真弱,不要脸也是真不要脸,你就打定表哥心善,死狐媚子。”
谢清若低头敛去其中的情绪,没有解释,经过两三日的相处,她大概也摸出兰珍儿的性子。
愚蠢嚣张,嫉妒成性,恃宠而骄。
“你哑巴了?”
“妾身没有。”
“不曾哑巴,那就是不想理我,所以才不回答我的话,来人,谢清若以下犯上,给我打。”
兰珍儿身边的大丫鬟就像昂首挺胸的大公鸡,端着架子走到谢清若的面前,抡圆膀子甩了谢清若两巴掌。
谢清若嘴角沁出血,低垂着眼眸。
巴掌声清脆,谢鹤鸣咬着牙,站在原地不敢有一步出格的举动。
喉间有一股铁锈味,谢鹤鸣转过身子,重重闭上眼睛。
他枉为人父,更枉为人子,兜兜转转十余年,辜负了小娘的苦心。
谢鹤鸣身旁的小厮扫了谢鹤鸣一眼,抬步走到院中。
“奴才给侧妃娘娘请安。”
兰珍儿认得小厮,夏公公收下的人。
“表哥让你来的?”
小厮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兰珍儿的旁边,脸上堆着笑。
“殿下说侧妃娘娘这两日心情不好,特让奴才来给侧妃送些好东西。”
兰珍儿一听,眼睛弯起,一脸娇羞。
“到底是表哥挂念我。”
“侧妃娘娘,谢大人在外面候着。”
兰珍儿顺着小厮的视线往外瞧了一眼,霎时明白萧齐的意思。
“谢清若,你可以滚了。”
谢清若眼珠子一转,眼眸沉了几许,父亲定是看到方才那一幕了。
谢清若努力将眼底的泪水憋回去,深吸一口气,缓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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