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归凡种的虚影越来越凝实，九条混沌锁链在周身哗啦作响。当最后一丝神魂完全融合时，笼罩整个仙界的金色大网突然收缩，化作一件绣有九山图案的白袍披在那人身上。

陆云屏住呼吸。白袍下是个面容年轻的男子，眉目间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双眸中沉淀着万年沧桑。他轻轻抬手，一道金光跨越虚空落在星玥身上。结晶化的右半身如春雪消融，苍白的面颊重新浮现血色，连左眼的金光都恢复如初。

"初代...大人..."星玥挣扎着要行礼，却被一股柔和力量托住。

"不必。"初代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做得很好。"

他转头看向正在融化的噬道者残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抬手虚抓，一团拳头大小的青色雾气从残躯中飞出，落在掌心不断挣扎。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世界幻灭重生，恐怖的吞噬之力即使被初代禁锢，仍让周围空间扭曲塌陷。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初代凝视着那团雾气，"当年我游历域外时遇到的'归墟大劫'本体。噬道者不过是它污染的一个傀儡。"

陆云心头剧震。仅是傀儡就有毁灭仙界之能，那这团雾气的本体该有多恐怖？

初代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掌心雾气突然演化出一幅景象——无垠星海中，同样的青色雾气笼罩数个星域，所过之处星辰熄灭，万物归寂。更可怕的是，每吞噬一个世界，雾气就壮大一分，仿佛永无止境。

"它锁定仙界了。"初代收起景象，"当年我不得不将自身一分为二，以九大灵脉为锁，才勉强封印。如今封印已破，它很快就会..."

话音未落，仙界边缘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远处天幕出现一道横贯东西的裂缝，青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入。所过之处，山岳化为齑粉，河流瞬间干涸，连光线都被吞噬。

"这么快？"初代眉头微皱，转向陆云和星玥，"时间不多，你们必须做出选择。"

他抬手画出三个光幕。第一幅显示陆云独坐王座，周身缠绕混沌锁链，脚下是无数世界沉浮，却不见星玥身影；第二幅是星玥化为剑灵融入归墟剑印，而陆云持剑独行，面容冷峻；第三幅最为模糊，只能看到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无尽光芒吞噬。

"第一选择，你继承我的全部力量，但她必须永镇归墟维持平衡。"初代指向第一幅光幕，"第二选择，她化身器灵，你持剑对抗大劫，但终将独活。"

"第三呢？"陆云紧握星玥的手。

初代沉默片刻："共同承受'百世轮回劫'，尝试唤醒你们前世积累的所有力量。但成功率不足一成，且过程痛苦远超想象。"

星玥左眼金光闪烁，突然道："我们不是已经经历过百世轮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