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城,陆家山庄。
夕阳将山庄的飞檐翘角染成血色,陆云站在儿时经常玩耍的老槐树下,指尖轻抚树干上那道已经模糊的剑痕——那是他十二岁时偷偷用树枝划下的,为此还被父亲罚跪祠堂整夜。
"这里就是你的出生地?"星玥环顾四周,金银异瞳中闪过一丝好奇。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星核吊坠,这是融合双魂后新养成的习惯。
陆云点点头,右脸魔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狰狞。自从北海秘境逃出来后,魔纹被寒髓之力暂时压制,不再蔓延,但也无法完全消除。
"祠堂在后山。"他指向山庄西侧一条隐蔽小路,"小时候犯错总被罚跪在那里。"
两人避开山庄守卫,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前行。陆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十年了,自从被测出"天生绝脉"被家族放弃后,他再没回来过。如今重返故地,却已是物是人非。
"有人。"星玥突然按住他肩膀,斩缘剑无声出鞘。
前方树林中传来脚步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背着柴捆缓缓走来。陆云瞳孔一缩——是福伯,当年唯一对他好的老仆人。
"福..."
他刚要出声,星玥的剑已经抵在老者咽喉。福伯吓得柴捆落地,浑浊的老眼盯着陆云的脸:"你...你是..."
"福伯,是我,陆云。"他轻轻按下星玥的剑。
老者浑身颤抖,枯瘦的手抓住陆云衣袖:"小少爷?真是你!你的脸..."
"一点小伤。"陆云勉强笑了笑,"福伯,祠堂现在还有人去吗?"
"祠堂?"福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自从老爷夫人失踪,那里就被列为禁地了。不过..."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钥匙,"我每天都会去打扫,想着万一少爷回来..."
陆云眼眶一热,接过带着体温的钥匙:"我娘...她失踪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福伯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夫人最后一次离开前,在祠堂待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我进去打扫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像是...像是檀香混着血腥味。"
星玥与陆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告别福伯后,两人来到祠堂外。这是一座灰瓦白墙的建筑,门前两棵古柏已有千年树龄。陆云的手在碰到门环时微微发抖,儿时无数个被罚跪的夜晚记忆涌上心头。
"有禁制。"星玥拦住他,"很古老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