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手覆上去,珍宝一样抚摸着,
小家伙回应了,踢在她手心,轻轻的,特别温柔,就像在告诉她,阿娘,我在。
虚惊一场是世间最美好的词,
她笑出了眼泪,笑得嘴角扬起根本降不下来。
涵儿还在,她得活着,为了涵儿活着,
于是转头问那人,“浆果在哪里采的?”
…
苍林的白天和黑夜截然不同,
纵使外面的世界乱成一锅粥,白天的林间依旧安宁祥和,
深秋的阳光落下来,融在肩头,暖进心窝,灌木丛偶尔会动,定是野兔出没,
她逮不到兔子,只能采浆果,边采边吃,再酸再涩也往肚里咽,不为自己,为了涵儿。
出来前问了沈渊止血草长什么样,按他的描述把长得像的都摘进行囊包里,花了半天的工夫填满行囊,顺着沈渊画的图纸找到小溪,装满清水才回去。
短短小半天,就让那人几乎失去了意识,
她两巴掌扇醒他,让他辨认哪种是止血草,然后用石头碾碎了涂绷带上,不甚温柔地扒下他衣襟,几乎是粗暴地把药给上了,
疼的那人冷汗直流,频频抽吸,
“怎么这么没用。”她嗤笑,按在两个手指长的血窟窿上,狠狠压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彻底止住血,
“秦意一身伤都没哼过一下,比你厉害多了。”
那人不作声,
酒酿也懒得再和他说话,蹲地上把浆果倒出来,又绿又紫的小果子咕噜噜滚一地,她挑出紫的留给自己,绿的给沈渊。
良久,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那人问,
“柳儿,孩子到底是谁的。”
明明她可以一刀要了他的命,可那人一开口,她便浑身起了战栗,
“你的。”她说。
“真的?”
“真的。”
又是一阵沉默,她不敢回头,总觉得落在背后的视线带着压迫感,压的她站不起身。
那人一声叹息,“你说真的…那我便信了吧…”
酒酿低低地问,“如果不是你的,你会如何?”
沈渊说,“落了。”
“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嗤笑道,
秦意明知孩子不是他的,依旧让她留下,可这人呢,居然说要落了自己的亲骨肉,
虎毒尚且不食子,
简直畜生不如。
这个孩子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的意义,若是落了,她大约真的会变成个疯子。
那人又开口,“七个月便可查男女了。”
酒酿嗯了声,说是,接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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