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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帝国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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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中都,蒙古帝国新的首都,坐落于居庸关南的燕山脚下,东环沧海,西拥太行,南临河济,北连朔漠,表里山河。    与北宋对峙的辽国,将燕京定为南京,为辽五京之一;金主完颜亮即位后直接将都城迁到这里,改名为中都。从此,燕京正式成了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帝王之都,为北国第一大城。    远望数十里间,燕京城宛然如带,回环缭绕,形势雄杰。名播中外,最为繁盛。    “燕都东控辽东,西连三晋,背负天岭,瞰临河朔,南面以莅天下。”    至元元年八月,在蒙古开明贵族和汉族知识分子的力主下,忽必烈把帝国都城从开平迁到中都,燕京正式成为蒙古帝国的心脏。    张锡风一行走近了这座声名显赫的世界名城,第一眼的感觉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只见这里城墙低矮破旧,墙上杂草丛生,显得败落不堪。进到城内,更是街巷狭窄,布局杂乱,建筑鄙陋,垃圾遍地,污水横溢,中间还夹杂着大片大片的焦糊空地和断壁残垣,当是曾被火焚烧过。    如果不是这里依然聚集着大量的人口,商业仍比较繁华,那就连北宋时的一座州城也及不上。    原来,就在忽必烈诞生的那年,金宣宗为了躲避蒙古兵锋而南迁开封,蒙古大军乘机东进,攻破了中都城。    蒙古兵在大肆掠夺几日后,干脆放了把火,将大金国的宫殿全烧了。大火蔓延开来,烧了一个多月方才熄灭,一代名城被付之一炬。只有位于东北郊外的大宁宫免于战火。大宁宫后来也成了蒙古大汗忽必烈在中都的驻跸之地。    张锡风在城中走了一阵,心意怏怏,叹道:“风儿,这中都城名声虽是挺响,今日身临其境,却见也不过如此。”    风儿神色黯然地回道:“再繁华的城市,也经不起战火考验啊!鞑子的一把大火将中都城烧了个罄尽,真是太惨烈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中都不被火烧,那也比临安城差远了。临安乃大宋的行在,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西有西子湖,南有钱塘江,美不胜收,岂是中都所能比的!”    张锡风一心想逗这位最心爱的姑娘开心,便笑着开起来玩笑:“可不是吗?临安地近广德桃州,沾了几分大美人的仙气,想不美也难啊!”广德县桃州镇正是风儿的家乡,张锡风略带调侃的称赞了她的美貌。    “讨厌啦!”风儿笑了,轻推了他一把,心里颇喜。    张锡风看见雪儿正在一旁抿嘴浅笑,有心将玩笑开得更大一点,便笑道:“风儿,你真美!美到了不可方物,世间第一,也就是西施和咱雪儿能和你比一下。”    这下轮到雪儿和风儿两女一起娇嗔了:“妈呀,少主你这赞得也太过了,真是笑死个人。咱们哪有那样美呀!真羞死人了!”    看着双艳这般羞涩娇媚美态,张锡风的目的达到,心中乐开了花,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异乎寻常的正经,紧握着风雪二女的柔夷,深情款款地赞道:“不管旁人怎么看,你们两个在我心中就是最美最美的,跟你们在一起,真是欢喜!”    风雪二女相视一笑,一齐回道:“我们也是一样的,能够侍奉在少主哥哥的身旁,开心得不得了!”    说完,三人就这样在大街上亲热地拥抱起来,忘乎了所以。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有人憋不住在旁边说了一句:“三位好生rou麻啊!”声音阴恻恻的,有些刺耳。    三个人心中一凛,连忙散开。风雪双艳羞得香腮飞红,娇艳欲滴,和张锡风一起循声望去。    只见说话人身材粗短,髡着发,两侧留有两根发辫,左耳上吊着一只大大的圆环。他身着一件黄色蒙古长袍,右手持着柄吊环大刀,很是威风。左手却拎着一个鸟笼子,一副顽主模样。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大刀的侍卫,威猛粗壮,都袒露胸口,露出大片黑毛,看样子是他的地位颇高,当是一个蒙古贵族。    张锡风左看右瞧,总觉得这矮胖子的模样似曾相识。    猛然忆起,原来这身材和眉目口鼻同在大名府撞见的那个蒙古恶少百家奴似如一个模子出来的。也不知他俩是什么关系。    方才矮胖蒙古贵族听到张锡风一行说“中都不过如此,远不如临安”,很是不忿。    他翻起白眼,赌气般说道:“拜托了各位,这里只是临时使用的旧城而已!泱泱大国,帝王之都,恢弘气派岂是小小临安可比?”    看来这个矮胖子倒有点修养,居然跟雪儿他们讲起了大道理,要以理服人。    “中都是男人的城市。临安城?那是娘们儿的城市,那里的男人都在涂脂抹粉呢!”矮胖子一向瞧不上那些屈膝孱弱的南宋君臣。    “是啊!你们中都的女人一个个都五大三粗,身形彪悍,声音洪亮,可漂亮得紧呢!真是‘男人的城市!’”雪儿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这个矮胖贵族为人豪爽豁达,被雪儿抢白了几句,却也不生气。他见雪儿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秀美绝伦,身形窈窕,亭亭玉立在街头,和身旁另一女子并为生平未见的大美人。不由暗暗称奇,心里生了欣赏和爱惜之意。    听到雪儿的挖苦,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口中啧啧啧了几声,点头赞道:“姑娘确实挺美,除了你旁边的那位姑娘以外,全中都城的姑娘没一个能跟你比。”    说完,他微笑着向风儿指了指。    他很会说话,一句话将风雪两双艳都夸到了。    听了他的话,风雪双艳都晕生双颊,秋波流转,灿然生辉,低下头去。    矮胖贵族看着双艳,继续侃侃而谈:“今日老夫得以饱览二位姑娘的芳容,实是三生有幸。本来该顺着姑娘的,但说来仍是中都好一些,因为此刻两大美女都齐聚在中都呀!雄壮的古都加上美女的绝色,熠熠生辉,临安又拿什么来比?”    他是蒙古重臣,有宠于大汗,却性情随和。    他相当欣赏对面的这两个汉人美女,虽然是在唇枪舌剑中,也忍不住又夸赞了她们几句。    雪儿听到对方赞自己和好姐妹美貌,心里甜丝丝的,脸上现出几分笑容,嘴上却不肯软。    “这样说来依旧是临安好!中都城街巷狭窄混乱,建筑杂乱破败,不堪入目,城中到处皆是断壁残垣和瓦砾空地,又怎能与精致淡雅,繁华富庶的临安相比?况且临安城里头比我俩漂亮的姑娘多着去了。”    蒙古贵族被雪儿的话戳到痛点,涨红着脸,叫道:“中都现在确是破了点,但在城东北有座“汗八里”城,眼下张弘略大人正在带着能工巧匠,在那里夜以继日地施工。一年之后,管叫你们几个见识见识中都的名城风范!”    雪儿素来不喜欢蒙古人,听到这矮胖子的话,轻轻撇了撇嘴,笑道:“一年之后?到时候咱们到哪儿去找你啊!反正吹牛皮不费本钱,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    矮胖子颔首微笑道:“姑娘说的倒也在理。”    风儿在旁笑道:“你倒不像其他蒙古人那般不讲道理!”    矮胖子听美女夸奖自己,咧嘴一笑,道:“什么蒙古人汉人,大家都是父母所生,都是咱大汗的子民!”    风儿嘟起小嘴,似要出言反驳,张锡风连忙捂住她的双唇,笑道:“先生,您说得也对!”    风儿将张锡风肩膀轻扯了几下,脸色挂着一丝不豫。    张锡风知道风儿是担心自己和蒙古人勾搭上,便轻轻亲吻几下她的面颊,柔声说道:“好风儿,我不过是逢场说几句场面话而已,你可千万别见怪!”    风儿报以温柔一笑,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两人彼此爱极了对方,相互深情对视,均觉温馨无限,便一齐叽叽咯咯地笑了。    却见那蒙古贵族取出一个卷轴,神秘一笑,道:“诸位请随我来,老夫将用事实说话。”    张锡风既非大官,又非富商,自然不用怕什么蒙古人或色目人。于是他吩咐几个女弟子找个客店先行住下,自己带上风儿和雪儿,随着那个矮胖子走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宏大的宅院前,矮胖子笑道:“寒舍已到,请诸位到里面一聚。”    张锡风向院中看去,只见朱红的大门内雕栏画栋,很是气派,显得既富又贵。心想:看来这矮胖子的官还不小。    矮胖子心情很是不错,热情诚邀张锡风人等共进午餐。    蒙古人素来好客,几个人刚在餐桌旁坐定,几个蒙古侍女便摆上了各式美味佳肴,琳琅满目,满满的一大张桌子。    奶茶管够,牛羊rou管饱,蒙古酒太烈,张锡风只喝了一两口便两颊红晕。    酒足饭饱后,那蒙古贵族在条桌上慢慢展开卷轴,一张精巧的中都新城设计图纸便映入张锡风等人的眼帘。    按照图纸,中都新城的城区分为外城、皇城和宫城三部分。外城平面为长方形构图,南北长十五里许,东西宽约十三里半,周长是五十七里,城内各种功能一应俱全。    张锡风并不是学建筑的,也看不懂这些写意的古代工程图画。那些花里胡哨的圈圈点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堆鬼画符。    可张锡风在婆娑世界混过,溜须拍马的空话套话还是能说几句,于是赞道:“啊,这城市规划整齐,格局宏大,将雄伟的宫殿群与优美的自然景物融为一体,真是大师的杰构,无愧帝王之都!”    矮胖贵族听了他的话,拈须笑道:“城址的勘定和都城的规划主要归功于那子聪禅师刘秉忠先生,我只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很惭愧……”    张锡风少不得在心里替他添了一句:“谢谢大家”,心道:“快一千年了,大家装B的方式居然还没怎么变。”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骏马的嘶鸣声,一个下人跑进来通报:“老爷,少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矮墩墩、rou滚滚的少年儿郎急急火火的冲进厅来。    他双目如炬,正好和张锡风四目相对。    “原来是你!”两人都吃了一惊。    来人正是大名府街头放刁的那个矮胖少年百家奴。矮胖官员乃是他的父亲唆都。唆都为人英雄豁达,和张弘范是忘年之交,深得蒙古大汗忽必烈宠爱。    张锡风见到这个小冤家,当下“啊呀”一声,连忙叫道:“风儿、雪儿,快走,快走!”    百家奴肥胖的身子堵在大门口,笑道:“今番是你自投罗网,可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张锡风心里暗暗叫苦,正苦思脱身之策,却听唆都厉声呵斥儿子:“逆子,您还有脸回来!听人说你又在外胡作非为了!”    百家奴听到父亲责骂,跪倒在地,泪水涟涟,哭诉道:“这厮和那个张弘范相互勾结,在大名城里欺负了孩儿!若不是孩儿命大跑得快,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爹爹您了。”    他说着说着,泪如瓢泼,显得伤心之至。    唆都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是很信。    张弘范雅量甚高,名扬北国,在蒙古贵族中也有不少挚友,唆都更和他是肝胆相照的至交。唆都压根不信一向英雄豪迈的张弘范会无故欺负自己儿子,何况眼前这青年朴实厚道,并非jian邪之人。    见唆都一脸的疑惑,雪儿在一旁哼了一声,冷冷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却还要装可怜。”    她转身对唆都道:“老先生,有些事不知当不当讲,恐你护短。”    唆都捋着胡子,朗声道:“姑娘但讲不妨,唆都将公正执法,绝不护短。”    于是雪儿打开了话匣子,将百家奴如何当街纵兵行凶,如何调戏民妇,如何硬刚张弘范,又是如何被张弘范当了打了五十大板并羁押数日的事情都和唆都讲了。    她吐字清晰,语音清脆,言辞华瞻,妙语如珠,直将百家奴诸般的孟浪言行勾勒得栩栩如生,其间还模仿了几句百家奴的原话,恶少的泼皮形象呼之欲出。    故事讲完,掌声一片。    即使是百家奴本人,也忍不住为她的精彩描述击节叫好。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唆都早就一清二楚。当下他取出一柄戒尺,兜头便照百家奴头顶打去,边打边骂:“张弘范张大人是何等样人,分明是你小子作jian犯科,惹是生非,张大人替老夫管教你,干得太对了。”    风儿终是心善,见这百家奴在戒尺下狼狈躲闪,惨叫连连,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向唆都行了个万福,请求道:“大人,求你别打他了啊!其实,他也没干多坏的事!”说完,她又冲着张锡风叫道:“好哥哥,你也来说说情啊!”    唆都见风儿貌美无邪,对她很有好感,而且戒尺下的毕竟是亲儿子,总不能老打个不停,当下剑眉一竖,对儿子说道:“既然风儿姑娘替你求情,今日就暂且饶了你。他日若再犯,新账老账一起算。”借机下了台。    百家奴免于挨打,心里很是感激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便向风儿拱手谢恩:“风儿姑娘救命之恩,百家奴粉身难报!”    风儿抿嘴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我们少主。”百家奴却嘟着嘴,转身背向张锡风。唆都笑着对儿子说:“儿子,草原上长大的男子汉可不许记仇。”    张锡风笑着说:“兄弟,小哥哥给你赔礼了。”    百家奴毕竟也是豪爽之人,便拱手回礼道:“没事了。都是我的错。”    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    唆都教训儿子道:“我早说过那阿合马是个jian邪之辈,手下尽是些欺压百姓的外道妖师,你以后别跟他们混在一起。”百家奴点点头,不敢说话。    唆都转过身来,捻着胡须笑道:“张兄弟见识广博,今后定成大器。一年之后,咱们再见分晓。”他念念不忘打赌之事。    张锡风牵着风儿和雪儿的修长玉手,哈哈大笑:“这个啊!我愿意提前认输!”话音落处,已在几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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