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溟，我不至于认错。”祁斯爵重新摊开手，艰难做出抉择：“你若想现在就走，就把药服下。”
“是他来要人，还是你想赶我走？”姜清棠指甲掐着掌心，唇畔嗫嚅着问出声。
她明白祁斯爵那么自傲的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被他触碰前被旁人染指。
昨晚，他亲吻她时，她陷入在被傅沉景触碰的情绪中，他一定也是有所觉察到……
即便没做到最后，但也只仅一步……
“是，我不要你了！姜清棠，你不一直想离开吗？正好，这次如你所愿了！”
祁斯爵说着把药塞她手里后，水杯递她跟前，“吃了它之后，换衣后跟北溟走！”
姜清棠眼底噙着泪，“既要走，不如把离婚协议一并给我吧？”
“你先服药，我去书房拿给你！”祁斯爵语气冷漠。
姜清棠忍着泪，接过水杯，服下药。
祁斯爵转身出去，再次回来时候，递给她一份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还有笔。
姜清棠攥协议的手，一点点收紧，直至指骨泛白。
她压着情绪，摘下笔帽，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妈，进来帮少夫人换衣服！”
祁斯爵拿起协议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清棠揪着衣领，苦涩的情绪翻涌至喉，堵着她一度想要放声大哭。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想失态！
王妈进来看见她如此，满眼心疼，想安慰却又无可奈何。
姜清棠浑浑噩噩的下床，在王妈搀扶下进衣帽间换衣。
换好后出来，卧室里赫然站着北溟。
他推来轮椅，“别问我怎么说服他的，我也不知道原因。虽然我来这里的确是想要接走你，不过今天这个口是他先开的！”
“我刚看到他叫来了律师，你们刚签署了离婚协议？”
姜清棠点了点头，在王妈搀扶下缓缓在轮椅坐下。
“这么冷静？”
北溟挑了挑眉，“昨晚两人还恩爱的很，今天就离婚。你受得住？”
姜清棠低头看着地毯，沉默不语。
受不住又能如何？
她跟傅沉景发生过的那些过往，难道就能消散了吗？
“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那就……启程吧！”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北溟上前，刚要推着她离开，闻言脚步一顿。
“你说！”
“若是我对你没利用价值了，能否把我安置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山村里？”
北溟眉头皱了皱，“抱歉，这个要求可能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得在上京一直待到老死！”
北溟说着，推着她就往屋外走，“你属于那，将来你死了，也会葬在那！”
从卧室出来，姜清棠瞥了眼书房方向。
律师提着包正好从里面出来，未见祁斯爵。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苦涩的情绪，“走吧。”
北溟将她前脚带上车，后脚她就见到沈知心的车在院内停下。
她直接关上车窗，车启动，朝着大门口开去。
“砰！”
突然一声重物落地声传来。
“停车！”
姜清棠开窗，探头往回看。
沈知心从楼上坠落在了跑车顶上。
她刚要开车门下去，北溟拦下她，“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人被他推下来了，你现在不走，可得惹一身腥臊。”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姜清棠还想辩解，下一秒，就见祁斯爵正站在阳台上，指尖夹着烟，眼眸阴翳的盯着陷入血泊中的沈知心。
“他……”
“祁家祖上有狂躁症，你知道吗？”北溟在边上问她。
“我知道……可他……”
姜清棠还是不信人是他推下来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凭什么觉得不会是他做的？祁斯爵发疯的样子，你见过吗？”北溟瞥了眼院内的情况，有保镖已经开始处理坠楼的沈知心。
见过祁斯爵发疯的样子吗？
见过吗？
平时，他也就情绪不稳定，跟发疯挂钩不上……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姜清棠挣脱他，下车后踉跄着步子往回赶。
刚走两步，祁老的车正同步开进来。
车停下，祁老下车看到这一幕后，身形踉跄了下，幸好管家及时搀扶住。
“他这是……这是要毁了祁家！！！”
“真是疯了！！！”
“老爷，沈小姐还有气息……”管家上前探了探后，第一时间回话。
姜清棠驻足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
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紧跟着连带着刚吞下去的药品也一并吐出来。
“少夫人！”王妈见状，立马过来搀扶她。
“我肚子好痛……”姜清棠疼得额头薄汗涔涔。
祁老在管家搀扶下进屋，楼上，祁斯爵在看到姜清棠情况不对后，神色慌张的就要下楼。
走至门口就被祁老带来的保镖拦下。
“给我滚开！”
祁斯爵猩红着眼，上前一人就是一拳，但双拳难敌人多。
王妈上楼来，“祁少，少夫人被北先生带走了。”
她余光瞥了眼一侧的祁老，哆哆嗦嗦补了句：“刚……我好像看到少夫人还落了红……”
“你说什么？你是说孙媳妇怀孕了？”
沉着脸怒视着祁斯爵的祁老，眸光微闪。
“不确定，可能是吧……”王妈回答。
“快，拦下那个北溟！快！”祁老一听，当即示意管家去安排。
“不能让他带走孙媳妇，快！”
“怀孕……”
祁斯爵整个人精气神散下，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但很快他脸上划过笑意，“棠棠怀孕了……”
他跟她有孩子了。
但很快，他回想起来，“不，她前面吃了避孕药……”
“少夫人刚都吐出来了，应该影响不大。”王妈在旁安抚他。
闻言，祁斯爵起身冲了出去。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