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之后，顾向南又去看望姐姐顾暖。

事情过了几天，顾暖虽然已经不再哭得那么凶了，但她的元气好像也随着孩子的流产全都溜走了，整个人死气沉沉。每天躺在床上就跟魂不附体似的，浑浑噩噩。一不小心，就又看到她默默掉眼泪。

顾向南已经不知道怎么劝她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心疼。

如果推她的是个大人，那还能讨回公道。可那就是个不懂事的熊孩子，还能怎么样？一般人还能索赔一笔，可他们需要的不是钱。

从姐姐家里出来，顾向南开着车往别墅走。走到半路突然把车停下来，不想走了。

以前他下班回去，别墅都会亮着橘色的灯光，那么温暖。

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和一个让他一见就能疲惫尽去的张念恩。

现在，那里只有黑漆漆和空荡荡，走个路都能听到明显的回音，回去也只是徒增伤怀。

办公室里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室，暂时住下完全没问题。

但顾向南还不想睡，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她。习惯了搂着她一起入睡，怀里空空如也的感觉就变得特别难以接受。

开着车兜来兜去，终于兜到了南城的酒吧一条街。

顾向南选择了有名的暗夜俱乐部。然后要了个包厢，要了一瓶烈酒，一个人安静地喝。

包厢隔音效果特别好，就跟别墅一样安静，让他心里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半掩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探进头来。“向南？真的是你啊。”

顾向南抬眼看去，发现是莫莲华。他点点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莫莲华一边问，一边关了门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别喝了。这酒很烈，对身体不好。”

“没事。你怎么在这？”

“朋友要应酬，拉上我作陪，不过刚刚已经结束了。”

顾向南点点头，道：“我还要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说着，他再次拿起酒瓶倒酒。

莫莲华却伸出手来，按在他的手背上。“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糟糕的事情，你心里不好过。但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伤了身体。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顾向南皱了皱眉头，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只是心里有点不痛快，并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那我陪你吧。”莫莲华拿了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向南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时间不早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还是先走吧。”

虽然莫莲华是苏念恩的好姐妹，但顾向南私下里跟她接触并不多。有些界线，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之前在苏念恩面前一再维护莫莲华，不过是故意刺激苏念恩，并不是对莫莲华有什么非分之想。

别的男人他不知道，但他顾向南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苏念恩。

“说实话，你跟念恩弄成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一直以来，我都特别羡慕念恩，羡慕她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我也觉得你们肯定会一辈子幸福的，可怎么都没想到……”

莫莲华摇摇头，叹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酒。

“我没想到，念恩她还是这么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不过也不能怪她，陆子琛就是她的劫，她怎么都躲不过的。当初……”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