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屠来京没多久,便搅得太子和亲王的关系走向破灭,闲暇时他还跟那些世家公子有了些交情,至此谋划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收网了。
太子妃被关禁闭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满朝勋贵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太子换东宫之主的打算,一些人开始跟新国丈搞好关系,而梁家逐渐被疏远。
只是距离太子妃被废还差一步之遥。
接下来的几天,陈浮屠又通过柳胧月掌握的奸臣,给亲王上眼药,联合朝堂群臣削藩。
太子明面上没有答应,却派人监视在京的亲王。
如今的京城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阿珂的事情也办得不错,五爪龙袍出现在信王府,太子在各亲王府都有眼线,消息很快传入了他的耳中,这让他出离愤怒。
先是信王抢夺龙盏,接着是康王私藏传国玉玺,如今信王又私自制作龙袍隐匿,都觉得他这个当大哥的剑不锋利。
甚至有消息说,信王在封地时,就喜欢穿着五爪龙袍和妻妾们敦伦。
“太子,信王僭越,合该重惩!”
“是啊,不可因手足情谊,致大乾陷入混乱的危机。”
朝堂百官抓住机会纷纷上书弹劾,这得益于信王无道,恶名昭昭。
太子悻悻道:“如今信王被禁闭在大宗正寺反省,不可能再作乱。”
“太子宽仁,既然要防备其不臣之心,不如收归兵权和封地,让他永远留在京师!”
“臣等附议。”
官员们态度一致,开平王孙成宗却发现了气氛不太对劲。
他也不知怎了,最近一段时间亲王频频出事,好似无形中有一只大手挑拨风云,故意让得太子和亲王反目。
朝会之后,孙成宗亲自见了太子一面,提及了这件事。
太子犹豫再三,将大概情况跟孙成宗说了一下,后者惊道:“竟有此事,太子可否确认了那秘使的身份,他是不是赵喜儿派来的。”
“孙将军什么意思?”
“臣以为此獠不远千里来京,不怀好意,他到京没多久,便搅得宫室不宁,只怕所图甚大。”
孙成宗不愧是皇室最依仗的柱石,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然而太子却没什么表示,孙成宗为国忧心他都清楚,但朱古力是站在他的立场上针对亲王,且不管对方真正的目的如何,起码他现在拿捏亲王,有了实质性的证据。
孙成宗见太子反应,便明白了其心意,最终他叹了一声,出了皇宫。
孙成宗出宫后第一时间就赶往了使团驻扎的府邸。
听他来,陈浮屠颇感意外,然后亲自前去接待。
自滁州一战,俩人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孙成宗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一番,“贵使好手段,刚刚抵京,便闹得鸡犬不宁。”
“将军慎言,什么叫鸡犬不宁,您就不怕太子听了去?”
“阁下不必诡辩,本将看你不像西域人,反倒像是北疆派来的暗线,意欲搅乱我大乾国祚。”
“孙将军国公之尊,岂可空口白牙侮人清白?您有证据吗?”
“本将看人的眼力还是有些的,你可记住,若被本将抓到把柄,定让你血溅京师!”
孙成宗说完拂袖而去,并没有多做纠缠。
他的目光比太子老辣太多,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什么西域商人,在他看来,朱古力身上的气质一点也没有商人的市侩,更没有西域人骨子里的野蛮,相反有种难以言说的贵气,更像是上位者藐视一切的洒脱和超然。
最起码其他的使者在他孙成宗面前是不敢造次的,何况还敢跟太子合谋!
等孙成宗远去,柳胧月来到身边轻声提醒,“大王当心,孙成宗绝非泛泛之辈,只怕他会猜出您的身份,到时你拿着传国玉玺也没用,太子一定会杀了你。”
“不急,再等两天。”
陈浮屠还想看信王的反应,以及梁焕来京师。
转眼又是三两日,自孙成宗离开宅邸,周围就多了许多眼线。
阿珂说都是孙成宗派来的,甚至他走访了鸿胪寺,询问历年西赵使者的情况,以他的眼力,很快就会确定朱古力不是西赵人,最好不要再等了。しΙиgㄚuΤXΤ.ΠěT
“如果杀了孙成宗,无疑断了大乾一臂。”
相较于挑拨太子和亲王的关系,陈浮屠更想干掉这个大敌。
可惜以孙成宗的实力和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性,估计阿珂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他。
阿珂道:“我可以留下,等大王离开,再解决他。”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