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教头千万不可火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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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听赵子称肯收留他,给他个出身,当即大喜,连忙表示愿意帮着送信。
他毕竟只是个流落江湖的破产屠户。来求见赵子称之前,已经混到只剩一家小酒店的程度了。而且严格来说“产权”也不是他本人的,而是他老婆娘家的,他是破产后在当地找了户人家入赘、才求得人收容。
一个一无所有的赘婿,能从军当个队率,当然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赵子称当晚便修书一封,同时还让曹正去拜见了林冲的岳父张教头,以及林夫人,到时候送信也好多个见证。
曹正是林冲的徒弟,他亲口跟林冲说,见到他岳父和娘子被搭救出来了,林冲肯定不会多疑。
次日一早,书信完备,曹正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便准备独自启程上路。
赵子称却让他别忙:“不用急,本官再带几个人,随你一同去。”
曹正有些惶恐,还以为赵子称是不信任他,善意提醒道:“大官人已有官身,会不会不便?”
赵子称:“放心,我自会轻装简从,不表露身份。另外,杨指挥使也会留在徐州这边,应付官面上的事情,往返也就几天而已。
我并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怕林教头心地实诚,瞻前顾后。到时候,你自悄悄上梁山拜见,我只在旁边的县城等你消息。”
赵子称知道原本的林冲面对王伦的挤兑,各种优柔寡断。如果因为蝴蝶效应,情况有变,林冲不能直接决断,再让人往返请示,就耽误时间了。
赵子称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去梁山附近安全的县城待着等消息,也省了往返徐州请示,这是稳妥之举。
曹正这便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满口应承了。
赵子称留下杨志、鲁达都不带,杨志是这支军队名义上的主官,必须留下应付,鲁达则是戴罪之身,冲州过府多了难免多生枝节。
赵子称只带了慕容妍和几个慕容家的家丁,以及刚收的打手吕方郭盛,外加一个擅长水性的李俊,一个提供保障的安道全。而刚从芒砀山贼改造而来的李衮,也留在杨志这边,协助杨志继续练兵整顿军纪。
一行人总共也就十几人,其中一半是打杂的家丁,目标非常小。赵子称也没穿官服,只是弄了几辆马车,低调而行。
众人从徐州的沛县,沿着济州河往西北而去,要到东平府境内的梁山泊,足足有近三百里地。
不过赵子称和他那些亲随,并不打算走那么远,所以按计划,他们只要走二百三四十里地,到东平府最边缘的汶阳县驻留就行了,最后几十里路让曹正一个人去就行。
如果再稳一点,只走二百里,到济州与东平府交界的任城县等消息也行。
一行人稳稳而行,三天之后的八月十九这天,就顺利到了汶阳。赵子称最后交代了曹正几句,就任由他一人探路上山。
曹正之前已经跟林冲联络上了,所以他应该是认识在梁山泊外开店的朱贵,也能通过朱贵的渠道坐船进湖。这一点不用赵子称去操心。
曹正赶路、办事,估计还得三天时间,赵子称和慕容妍等人在汶阳、任城一带低调闲逛等待消息即可。
……
曹正辞了众人后,为了低调,车马也不坐,就靠两条腿走了最后一程,衣着也很朴素。随身只是一把朴刀,一个包裹,里面装些衣物干粮、书信和些许财物。
八月二十这天一早,曹正就熟门熟路来到梁山泊南岸一处乡僻酒店,遇到了在那里负责接头的朱贵。
“曹老弟怎得有空来此?”朱贵还认得他,直接照例盘问。
“东京那边,有俺师傅家眷的消息,俺打探到之后,便立刻赶来跟师傅说知,还请朱大哥行个方便。”曹正按赵子称教他的说辞说,并不提有人要挖林冲这个墙角。
若是按曹正原本的情商、见识,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啥说啥了,如果王伦不打算重用林冲,林冲想走也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好阻拦?林冲也没必要掩饰。
但赵子称知道王伦此人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不愿多生枝节,才教曹正说话时藏一手。
到时候不管林冲下不下山,只说他是担心妻子和岳父,别提他的前途就是。
朱贵知道曹正是个屠户粗人,应该没什么心机,便完全没有怀疑。当即在店里安排了酒食,让曹正吃喝歇息,一边备下船只,曹正一吃完就送他过湖上山。
曹正在水泊里又坐了小半日船,晌午之前总算上得梁山,蜿蜒曲折紧赶慢赶,顺利见到了林冲。
曹正是被朱贵引进去的,有外人在,曹正也不好一上来就说实话,便只能如此说道:
“师傅!俺近日偶然打探得东京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师娘他们被高家所逼,不敢再在东京驻留,已避走他乡。师傅若有空闲,也该设法下山寻访、接应才好。”
林冲一听顿时大惊,连再见徒弟的客套话都顾不上说了,只是摩擦着拳头惊忧不已:“这可如何是好……朱贵兄弟,我今日突遭变故,一时不知所措,或许有些失态……”
朱贵连称不妨,随后林冲便道:“我心乱如麻,眼下只想自己静静。”
朱贵也不再妨碍他们,自顾自带上门出去了。
而朱贵带人上山见林冲的消息,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朱贵一离开,没多久就被王伦喊去,大致盘问了一番。
无非是“今日是何客人急着见林教头?林教头又作何反应?”
朱贵觉得没什么可瞒的,王伦又是山寨大当家,他便全都如实相告。
王伦听后,内心却生出不少胡思乱想来:“这林冲在山上多日,我让他纳投名状,他暂时也不曾纳得,只是看在柴大官人面子上,不曾硬赶他。今日忽然听得家眷有变故,且看他如何处置。
只是不知那唤作曹正的人,带来的消息可真,如若林冲下山寻了一番家人,并无所获,又跟官府再起冲突,新犯下人命冤仇。到时候杜迁、宋万他们本就仰慕林冲武艺高强,为人磊落,肯定会帮他说项,算他纳上了投名状,到时候还是得让他乖乖坐一把交椅。
而且若是他再跟官府冲突,闹出新的凶名来,回到山上,威望也会更胜今日,到时候我如何镇得住他?”
王伦此人,心胸狭窄也是到相当程度了,疑神疑鬼之下,就暗中让心腹去盯着点林冲。
……
另一边,林冲自觉心烦失态,支开朱贵,正要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悲痛。
曹正见左右无人,突然掏出一封信来,恭恭敬敬呈给林冲:“师傅,俺并非有意瞒你,实在是有一位恩公,救了师娘和你岳丈,他托俺来寻你,嘱咐俺这般说的。有书信在此,你看了便知。”
林冲愕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打开信细看,短短一盏茶的工夫,脸色阴晴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