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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中国文学的「独立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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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到后面昏昏沉沉,以至于出现了一些明显的错笔,后来改了一些,感谢大家的指正!)

「新文化运动先驱们或许未曾料到,这场自我革新的阵痛将绵延百年——中国文学始终在两道深渊间走钢丝:一面是西方现代性的话语霸权,一面是古典传统的幽灵回响。」

「站在新文化运动百年门槛回望,中国文学始终在进行着艰难的双向突围:既要从《百年孤独》《尤利西斯》的庞然阴影中夺回阐释权,又要避免在《全唐诗》《红楼梦》的辉煌遗产里画地为牢。这种突围不是非此即彼的文化站队,而是要建立起基于中国社会当代经验的叙事学。」

「中国文学的现代性不在对西方理论苦心孤诣地模仿,而在对本土经验的原生性转化。向前,抵抗住将《诗经》简化为文化符号的复古诱惑;向外,则要警惕把卡夫卡异化理论当作万能钥匙的学术投机。」

「美国汉学家宇文所安说:“中国文学最富生命力的部分,永远生长在文化光谱的混合地带。”《明朝那些事儿》用当代口语激活正史档案;《三体》在科幻框架中重构东方宇宙观;《风起陇西》的历史叙事既非《三国演义》式的英雄史诗,也不是新历史主义的解构狂欢……」

「这种“非东非西”的创作姿态昭示着更深刻的变革,我们看到的不只是文化混血,更是新文学传统的孕育。中国文学的真正现代性,或许就藏在这些未被理论命名的灰色地带。」

「很多年后,尘埃落定之时,我们可能会发现所有关于东西方文学分歧的争论都是伪命题——中国文学其实不需要在自由女神像与紫禁城之间抉择——

它的未来在拥挤着无数普通人的清晨地铁上,在县城网吧杂乱无章的键盘敲击声里,在那些尚未被文学史收割的野生故事当中。这或许就是文学最动人的绝唱:

在众声喧哗的时代,保持沉默的勇气;在文化焦虑的洪流里,坚守创造的尊严。」

“这……是张潮的‘参赛作文’?”一个记者看完以后,喃喃自语。

此刻是第二天的下午,正是颁奖的时候。站在展馆大厅里的,不只是评委和工作人员,还有400多名参赛的学生和20多名记者。

听说张潮也写了一篇「参赛作文」以后,所有人都很兴奋,不过普遍以为会是一篇“范文”,旨在鼓励参赛者。

没想到竟然是一篇近乎于檄文的「文学宣言」,全文回顾自新文化运动以来近百年中国文学的探索之路,既有“擦去黑板”的决绝,也有“书写新章”的勇气;但也不乏“路径迷失”的怅惘……

如果关注过近期厦大出版的《鹭岛潮声——张潮厦大访学纪实》,就明白张潮在文学的学术领域始终关注的是“中国文学现代性”的问题,他甚至不认为目前的中国有普遍的、文学史意义上的“现代文学”。

而这篇「文学宣言」则把他的“野心”暴露得更加彻底——张潮心目中的“中国文学现代性”,是要超越现有理论叙事的框架,找出那根从中国当代社会内部生长出来的文学筋脉。

这是将这种“野心”在这么一个定位“学生作文比赛”的场合展现出来,是否太过于草率了?

现场的学生们则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知道张潮在黑板上写文章的事情后,都懊悔不已——自己明明想到了,却为什么不敢去做?

几年前张潮也还是一名高三学生的时候,面对“茅盾文学奖得主”阿莱的现场考核,敢于直接上黑板写下一首诗歌的事迹,早就在文艺青年群体里传遍了。

大部分都在羡慕他抓住了一个机会,展现了自己的才华,成为阿莱的忘年交,同时奠定了在文坛的人脉基础。

可轮到自己,怎么就不敢站到黑板前去呢?

如果昨天比赛的时候,能够在黑板前风采飞扬一番,然后拍拍身上的粉笔灰,说一声:“我写完了!”然后是洒然离去……

那么即使成不了张潮第二,想必也能给自己铺一条“金光大道”吧?

记者忍不住了,开始采访王安亿,第一个问题就问道:“张潮的这篇文章,真的是临时起意写的吗?”

王安亿温和一笑,答道:“文章也许酝酿已久,但是契机确实是昨天没有任何一个同学在黑板上写作。不过也不能怪大家,张潮同学的思路一直是天马行空的。

我也在复赛快开始的时候,才知道他要这么出题的。”

这话落在不少同学耳朵里,就像前几年一部很火的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记者又接着追问道:“这篇文章好像是在控诉什么,又好像是在希冀什么——但无论哪种,都与中国文学的过去与现状密切相关。

作为本届大赛的评委会主任和上海作协主席,您能说说看你的理解吗?”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纷纷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王安亿的笑容依旧温和,她从容地对记者道:“张潮在文学上一直有股非常执着的信念,他坚信中国的作家可以破开种种成见、偏见和执念,找到一条独立的创作道路,为这个世界贡献全新的文学审美体验。

他是这么信的,也是这么做的。你认为他在‘控诉’或者‘希冀’,其实都是一种误读。他明白这条路太艰难、太曲折,没有前面这么多作家的铺垫,他自己也够不到那条标准。

同时他还很年轻,他不是对同龄的、同时代的作家们说‘我觉得你们有一天一定能做到。’——而是对自己,也对所有人说‘我就能做到!’

他不是在‘希望’,他就是‘希望’本身。”

记者听到最后,小本子上飞速移动的笔触都慢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面容和蔼的女人,有些艰难地问道:“这……这会不会太……太不谦虚了?”

王安亿笑道:“他什么时候谦虚过呢?”

这位记者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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