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赵承稷冷眼看着他:
“快说!”
太监吓得都已经吓破了胆,犹豫了半天,吐出了一句话:
“奴才……奴才不敢说……”
赵承稷都气笑了:
“朕是九五至尊,你都敢在朕面前撒谎。背后指使你的人难道要越过朕去,让你连这种胆量都没有了?”
太监都快哭出来了:
“陛下,奴才一家十几口人都在荆州,受制于人……”
“荣妃娘娘让奴才杀死了冯才人后,立刻服毒自尽,奴才家中人都能保证一生的富贵。”
“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奴才全家就不能活了啊!”
赵承稷暴怒,直接一脚将小何子踹开:
“胡言乱语!”
可这个时候,冯宜却仰起头,笑了起来:
“果然……”
“果然是顾姣!”
说着,她看向了赵承稷:
“陛下,今日的事情,都是顾姣让臣妾做的!”
“臣妾久居冷宫,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顾姣便骗臣妾,说大皇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要臣妾去刺杀大皇子,让皇后尝到丧子之痛!”
“臣妾想要报仇,所以才这样做的啊!”
赵承稷不可置信:
“你的丧子之痛与皇后何干?”
冯宜仰起头,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臣妾腹中的孩子,就是皇后害死的!”
吴清宁直接跪在了地上,身后的皇室女眷们纷纷跟着跪了一地:
“皇上,当初臣妾虽然的确见到了冯才人滑倒,但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当时那个推倒冯才人的宫女春香,是荣妃送给臣妾……”
说到这里,吴清宁震惊地抬起头来:
“是荣妃?”
“是荣妃要嫁祸给臣妾!”
冯才人愣愣地跪在地上,过了好久,她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
“荣妃,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
“当初她让我陷害秦贵妃,还说这件事情是皇后吩咐的……”
一听到“秦贵妃”三个字,赵承稷一把抓住了冯宜:
“你说什么?”
冯宜这才停止了笑,仰头看向赵承稷:
“陛下你还不知道吧,无论是当初皇后滑胎、还是妃嫔惨死的事情,都不是秦鸢做的。”
“臣妾当时之所以指认秦鸢,是因为顾姣来找到臣妾,说皇后娘娘让我帮她做事。只要做成了这件事情,就让臣妾的弟弟做官,还会晋臣妾的位份。”
“自从臣妾进宫以来,一直跟顾姣交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就做了这件事情。”
秦鸢立刻就发现了事情的漏洞:
“皇后娘娘的母家不在京城,又怎么可能帮你弟弟做官?”
“你弟弟如今在何处?”
冯宜想了想,也好像明白了过来:
“在……在荆州!”
“对,顾姣说,皇后娘娘可以让臣妾的弟弟去荆州做官!”
秦鸢淡淡一笑:
“这就怪了,荆州不是荣妃娘娘的老家吗?”
赵承稷愣了好久,似乎缓不过来。良久之后,他才问出来盘旋在自己心中好多次的问题:
“你刚才说……”
“那些事情都不是秦贵妃做的?”
冯宜苦笑:
“自然不是,秦贵妃这个人向来心软,虽然表面治理后宫严格,却一向公正,怎么可能做谋害性命的事情。”
“若不是顾姣……”
赵承稷突然抬起头:
“朕不相信,顾氏一门如今都在京做官,怎么可能管到荆州那么远的地方?”
“是不是皇后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吴清宁震惊地抬头:
“皇上……”
“你就这样不信任臣妾吗!”
赵承稷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他捂住脑袋,高元连忙上来扶着,却被赵承稷一把推开:
“朕不相信!”
“姣姣……姣姣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还有顾相,他对臣向来忠心!”
偏偏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匆匆跑了进来禀告:
“皇上,端阳长公主求见。”
还没等赵承稷说什么,端阳长公主就从外面闯了进来。没有理这里的纷乱,直接拉住了赵承稷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