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隐约记得这那拉贵人应该还有些日子,怎么这会儿就发动了,是被人冲撞了吗?”
在惠嫔的邀请下坐上宫人们刚搬过来的凳子,僖嫔奇怪地问道。
她倒也不是好奇,只不过那绣橘说话的时候有些遮遮掩掩的,又是一副自己不过来,那拉贵人就生不下孩子的奇怪样子。
她对惠嫔了解得不多,只是知道秦柔与其不合,不过就这一点也足够她对惠嫔有了戒心。
她印象中的秦柔,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看不上惠嫔。
“本宫也不知道,这正和卫答应说着话呢,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一过来那拉妹妹身边的宫人说是发动了,本宫也是吓了一跳,这心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
惠嫔似是对僖嫔试探的话语毫无所觉,语气极为自然,说着说着眉头还深深皱了起来,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说这那拉妹妹一定会平安诞下皇嗣的吧,这若是出点茬子,本宫……瞧本宫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拉妹妹和腹中的皇嗣一定都是平平安安的!”
“自然,那拉贵人这胎平日里也没听到有不妥的,自是会母子平安,惠嫔也不用太担心!”
僖嫔见对方说话严实,也就不再继续试探,只往侧殿门口看去,见宫人们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手上的帕子捏得更紧了,不过倒也不至于吓到,嫡姐赫舍里两次生产,她都是在跟前陪着的。
只是红颜薄命!
……
贵妃佟氏这会儿也到了钟粹宫,门口的内监虽大声通报了,但钟粹宫上下,这会儿心神都在屋子里自家主子身上,所以只行了礼就各干各的事去了。
秦柔到现在也没动静,康熙忍不住又发了此火,宫人们干起活来更加战战兢兢,谁都不敢稍有拖延。
不过佟氏不知道,以为是钟粹宫的宫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更气,不过再气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整了神色,正要扶着宫女的手往丝毫未觉自己过来的康熙那边走去,就被一个端着水盆出来的宫人撞了满怀。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内监是在外面接盆子换水的,在外边等着时就被康熙身上散发的低压气息弄得连喘气都是数着声的,这一看到里面递出的盆子,犹如得了宝一般就低头往外赶,这一时没注意就撞到了佟贵妃身上。
他见撞到了人,盆子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本就心里紧张,先就开始磕起头来,还没看清撞到的是什么人。
“大胆奴才,走路不长眼的吗?居然敢冲撞贵妃娘娘,要是撞坏了娘娘,你有几条命陪的!”
佟贵妃虽被撞了个趔趄,但这次她带出来的宫人多,所以并没有摔倒,被七手八脚地扶住了,就是裙摆都湿了。
身边立着的弄琴当即就开始厉声呵斥,弄琴的声音本就尖锐,又是在这谁也不敢出声的寂静当口,这声咒骂就更加分明。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贵妃娘娘人饶命!”
那内监见自己撞的是后宫位份最尊的贵妃,心里更加惧怕,额头碰地和求饶声混合着响起。
“好了,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