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娘娘在问你话呢？”

地上跪着的紫苏听到秦柔的问话就把头低了下去，两只手扣着下面的衣摆，就是不答话，半夏在旁边看得心急，就催了一句。

“奴婢……奴婢……”

紫苏听到半夏的厉声逼问，却是头低垂得更厉害了，声音颤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柔现在倒是耐心十足，只是淡淡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从她这个位置正好看到紫苏眼睛正左右两边地频繁转动。

“奴婢不知娘娘为何要如此问？”

“奴婢不是奉了您的命令去服侍皇上吗？”

紫苏抬头状若怯怯地看了秦柔一眼，极快地说完这两句后又似极为害怕地把眼神挪开。

“哦，你说是本宫让你去服侍皇上的？是何时说的，又是何人与你说的？”

“就是刚才，是半夏姐姐过来说的，那时奴婢都已经准备睡下了！”

紫苏本就急着脱罪，哪里想得到秦柔后面的这些问题，不过她也算有些脑子，知道这事若说是别人来找的，人听了未必信，但半夏是秦柔最看重的宫女，这种事由她去办的确合情合理。

“这就奇怪了，半夏方才一直陪在本宫身边，一步都未曾离开，连这正殿门都没迈出过，这么会到你的屋子里去……”

紫苏的小聪明也就发挥了那一时。

“确实是半夏姐姐，奴婢不敢撒谎……”

一句谎话既出，紫苏只能咬死不动，说这句话时还特意往康熙那边看了一眼。

“要看半夏有没有出去，这也简单，将方才守在门外的人叫进来问问便是！”

秦柔抬手拦了一下气得满脸通红要上前怒喝的半夏，幽幽说道。

“来人……”

“主子又何必如此，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左右奴婢这条命都是主子的，这外边的宫人又哪个不对主子忠心的。”

“你放心，本宫宫里的人自然少有吃里扒外的，不过方才外面守着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宫人，这些可不是咱们钟粹宫的人……”

紫苏听完秦柔慢悠悠的这句心里一凉，她刚才扯谎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点。屋子里的人都人精似的，谁看不出她脸上的心虚，还没等她想出一个说法，皇帝厌恶的声音已经响起：

“爱妃不必劳心问了！”

“梁九功，将人拖下去，交由内务府处理！”

康熙此刻脸上的神色已经彻底和缓，尤其是对着秦柔，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皇上……”

紫苏正要叫唤，口中却早就被眼疾手快的梁九功用手帕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