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作为皇家狩猎游乐的场所,屋舍不比紫禁城的规整华丽,但别有一番生机野趣,秦柔身边的几个孩子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今日是帝王观看世家子弟的骑射比赛,所以等到皇帝和秦柔一行人到看台的时候,下面马上响起一阵气势十足的请安声:“给皇上,各位阿哥请安,各位娘娘金安!”
“起身吧!”
康熙走到正中位置坐下,秦柔和佟氏一左一右挨在御座旁边,其余人按着品级份位依次坐了。
看台下还站着几个身穿补服的官员,看服色品级不低,中间则是要参加比赛的各个府里的青年男子,
“开始吧!”
梁九功点了点头,往旁边的传令宫抬手示意。
传令宫得令,举起手中旗帜一声令下,场上的青年才俊齐整利落地翻身上马,勒绳纵马飞驰,一时之间尘土飞扬,马声斯斯。
别说几个孩子,秦柔这些后宫女子也看着这个场景颇为震动。
“明珠,看来这次又是你家容若夺冠了!”
康熙眼力极好,那箭靶虽隔了几百米远,但还是能大约看到远处的情况。
“还早着呢,臣看其余公子也是不错!”
骑射比赛以十中靶心为准,完成的人才可以骑马返回,抢得中间竖着的旗帜,回到起点为胜,中途旁人可以抢夺。
明珠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倒显出十分的谦逊。
不说这边君臣对话,秦柔听到容若二字却是怔了一下。
纳兰容若,是那个“人人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的清朝最有名的词人纳兰容若!
不得不说,文人的效应还是很强的,秦柔在现代时只知纳兰容若词句婉约伤感,以为是个文弱公子之流,没成想却是个文武全才。
结果如众人所料,一位年轻俊秀的公子一马当先,行至看台,翻身下马:“臣纳兰容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双手奉上彩旗。
“好!多日不见,容若你骑射的本事都快赶上朕了!”
“皇上谬赞了,臣这点微末小技,如何能和您比!”
“是啊,皇上如此说,可真是折煞微臣父子了,犬子这花拳绣腿,也就让大家看个热闹,皇上文韬武略,臣等尚且拍马不及,这些小子哪值一提!”
秦柔听着这动听的奉承话,眼神微微瞥向明珠这位康熙朝有名的权臣,父子两并不十分相像,明珠一张脸看着敦厚老实,但细看那眼里的光芒却很盛,不过大概因为时常笑脸迎人,所以那光芒就被掩盖住了。
纳兰侍卫青年才俊,明珠兄是有福之人啊!
“不比我家那几个不仅学问愚钝,只知读些死书,这骑射本事也是平平,都是俗人啊!”
说话的是索额图,赫舍里的叔父,这语气颇有酸意,这两人同为康熙倚重的大臣,所以时常明里暗里地比个高下,但在儿女这面,索额图确实难以企及,纳兰容若文采风流,不只在京城贵族之家,就是天下文人之中,也是负有盛名的,更别提武艺不凡,年纪轻轻已经被擢升为一等侍卫,常年伴驾,得与帝王亲近。
“索大人气了,府上大公子,二公子也是极为出色的少年郎,小儿是万分难及!”
“瞧两位公子不也上来了,可见小儿方才不过是侥幸!”
明珠还是一脸笑呵呵的谦让模样。
“常泰侄子,听说令堂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现下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