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呦一听,脸颊绯红,她轻轻地瞪了珍珠一眼:“胡说什么?我和他哪来的旧情?”
“宋公子对你有没有旧情奴婢不知,但您对宋公子旧情深着呢。”珍珠一边说一边乐。
气得沈乐呦抬手去打她,珍珠一边往一旁躲一边说:“您前几日不是说再也不理他么”
“我愿意我愿意。”沈乐呦看着那盒子画笔,心里偷偷地乐,“谁让他又跟有病似地往我跟前凑,这次可不能怪我,他敢凑,我就敢喜欢。”WWw.lΙnGㄚùTχτ.nét
“哎哟哎哟,”珍珠笑她,“之前信誓旦旦的话都忘了。”
“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新画笔就是好用,画出来的线条和颜色,让人喜欢得很。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沈乐呦意外地失眠了。
宋亦安这两日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以前见了她态度疏离,惹得她伤心之后,发誓不再喜欢他之后,他又巴巴地贴了上去。
莫不是被她冷落,心里不好受,才转而对她好了?
……
次日一早,沈工臣就离开了。
沈乐呦看着面如桃花仿佛一夜回春的娘亲,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爹爹的作用果然是大大的。
吃过早饭,她便让珍珠拿着画笔和她的画板去了河边。
无人打扰,她坐在树荫下作画。
她画的是一副远山风景画,画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午饭时分才回来。
吃过午饭,又待在房间里给画收尾,等她全部弄好,便兴匆匆去隔壁找宋亦安。
可谁知却被告知……
“我哥哥一早就回城了。”宋亦姝看着她手里抱着的盒子,“你这里是什么?送给我哥的?”
听到宋亦安一早就回了城,沈乐呦满心失落。
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见宋亦姝问,便回:“你哥哥让我给他画副画。”
“我哥让你画画?”
“嗯。”见宋亦姝要误会,她连忙解释道,“说是要送给朋友。”
“哦。”宋亦姝没多问,拉着她的手,“原来你今日一天都画画去了,我说你怎么没来找我玩呢。”
沈乐呦任由她拉着,进了屋子。
在她屋子里玩了一会儿,沈乐呦就以‘今日作画太累’为借口回了隔壁。
一进自己的屋子,她将画交给珍珠,整个人躺在床上也不说话。
珍珠收好画,一扭脸见她望着帐顶发呆,便去给她切了一盘西瓜送进来。
西瓜放在井水里冰镇过,清甜凉爽。
沈乐呦吃了两块,便不再吃了。
“你吃了吧。”她对珍珠说,“我饱了。”
珍珠拿起一块,一边吃一边问:“娘子可是因为宋公子不辞而别在生气?”
“我才没生气。”沈乐呦抱膝坐在榻上,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幽幽出声。
‘扑哧……’珍珠看着她笑出声来。
她转身拿来镜子对着沈乐呦,也不说话。
沈乐呦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幽怨,一张小脸微微嘟着,嘴巴也高高地翘着,明显就是在生气。
她一把将镜子挡开:“烦人。”
珍珠笑嘻嘻地将镜子放回去:“宋公子一早回城,说不定是有什么公事,您就别生气了,下次见了他问问就是了。”
“我才不问他!”沈乐呦将身子一扭,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珍珠拿了把扇子,站在她身边替她慢悠悠地扇着。
扇着扇着,沈乐呦来了困意,索性将书一丢,倒在榻上就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满血复活。
什么男人不男人,都是浮云,自己开心才是王道。
自从宋亦安走后,沈乐呦宋亦姝郑天奇三人,整日不是钓鱼就是约在一起跑马,日子过得十分自由爽快。
就在沈乐呦以为要这样玩上一个月的时候,母亲收到外祖母生病的消息,当天,母亲就带着她回了城。
回城之后,连沈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大司马府。
外祖父陆仲就等在院子门口,一见到她们,便着急迎上来。
“你快去看看你母亲,从昨日就一直腹痛难忍,我从皇宫请了御医来,也没诊断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暑气重,吃坏了肚子。”
柳岁岁一边安慰自己父亲一边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药味很重。
柳岁岁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内室的拔步大床上,母亲潘氏躺在上面,一贯气色姣好的脸上,这会儿苍白冷汗涔涔。
柳岁岁几步跨过去,坐在床边,轻声叫了一声‘母亲’后,便开始给她号脉。
听到她声音的潘氏也挣扎着睁开了双眼,见是她,嘴唇动了动:“你怎么回来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轻轻地看了陆仲一眼:“都说了没事,你叫她回来作甚?”
“你都疼成这样还没事?宫里那些都是庸医,竟没有一人看出你的病证来。”陆仲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