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英子终于抬起了头,“我不去不行吗?”
“重要会晤,哪有不携夫人出席的?”
英子白了他一眼:“说道儿真多……”
一回头,这才发现了浑身泥土的钱多,正从身上一个个地往下揪着仙鹤草的种子……
这东西,是随处可见的野草,从旁边一边粘一身……可是,我说这东西抗癌,你信吗?
“妈呀!这孩子造这样,还能要了吗?”
英子的母爱,终于被钱多的惨状给唤醒了,当即就扬起了巴掌……
电话接通,王处长欣喜地说道:“怎么是你呀小钱?”
钱亦文说道:“王处长,挺长时间没联系了,想请您吃个饭。
“顺便有点药厂的事儿,想和您请教一下。”
王处长听了,问了一句:“拿到临床报告了?”
“拿到了。”
“谁给出的?”
“龙江传研,祖教授……”
电话那头儿,王处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谁给你搭的桥啊?”
显然,以祖教授的名气,王处长一个行业中人,是知道的。
这个每周只上五天班,每天只工作四小时的老中医,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别说让他给出临床报告,就是找他看病,那都得排长队!
钱亦文没有正面回答,笑笑说道:“王处长,明天晚上,鼎丰居,咱们坐下聊。”
放下了电话,英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不约今天?”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媳妇儿,一会儿不是还得招待田中美男吗?
“在盛京,人家那么热情,到了咱这儿,咱也不能差事儿啊!”
英子一拍脑袋,顿悟,跑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屋里,传出娘仨的对话声……
“以后别上山了,造的跟个泥猴似的!”
“我还给你摘回好几个倭瓜呢……”
“那也别去了,瞅瞅这一大襟的草浆子,还能洗出来了吗?”
“英子,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我给他洗……”
“妈……”
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英子教训钱多的声音和钱多的自辩,以及老妈想护犊子却又无力的辩护声,交织在一起。
东北八大犊子……
钱亦文闭上了眼睛,以心聆听……